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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作家相片寶慶 程

美國女孩 異地。回憶

文:J

 


「現在還覺得這裡不是家嗎?」母親淡淡地問


何謂家?這個問題如風中落葉於腦中逡巡懸盪。之後,畫面帶到了芳儀,閉著眼不說話,似乎尋找著那不存在的答案。有家人在的地方便是家,這俗爛矯揉的句子浮現出我腦海,芳儀內心或許也有閃過此念頭,卻似乎不能完全苟同。內心底,這裡或許永遠不會成為家,總使全家團圓了,這裡似乎永遠蒙上一層灰黑的色彩。



離開美國,抵達台北。因為母親的大病而困於狹窄的公寓,失去了自由奔放,換來的卻是拘束與升學教育的重擔。不同的困境,枷鎖了芳儀的世界。母親對於生命的自我限制,不斷地拉近自我與死亡的距離,絕望充斥著整間


小房子,無形中的低氣壓,讓台北的生活黯淡無光。SARS的爆發,物理上限制了角色,那種對於無形疾病的恐懼,似乎呼應著主角對於異文化的未知以及不解。在現在疫情時代,又多了點熟悉與共鳴。片中角色不停的衝撞著框架,如同欲脫韁的馬,想回到那代表自由的美國。




片中對於家人深刻的描繪,時而歡樂,時而吵鬧。有時不了解,卻又因為愛而相擁。母親與孩子方從美國回台灣,而父親卻沒有待過美國,在自我探索之外,又時時的與家人碰撞摩擦。在每個看似要爆發的紛爭之中,隱隱藏著不了解與迷惘。然而,家人間的相處不就是這樣嗎?前一晚批評孩子整天只會吵著買東西,隔夜卻騎著孩子新的腳踏車回家。導演將嘴上無法說出的愛,透過細微的動作,甚而是無奈的口吻,細細的勾勒出來。


芳儀在自我身份中摸索,不是美國人,又不被認同是台灣人。雖然我無法體會複雜矛盾的身份危機,但這不就是每個青少年要面對的。每望見鏡中的自己,卻似乎只能以第三人角度去思索鏡中究竟是誰。時而對生命充滿能量,時而又覺得世界僅存無奈以及絕望。芳儀與母親的衝突,與其無謂的叛逆,但我更認為是對於自我未來的恐懼。她希望成為當年尋覓美國夢的母親,而不是困在壁癌公寓的主婦與病人。


母親帶著芳儀與妹妹,去當年摩登的美式餐廳享用冰淇淋。姊妹倆瞪大雙眼,母親說,想吃什麼盡量點。一口聖代下去,那甜膩的滋味彷彿回到美國。


母親瞇著眼笑著,姐妹倆也沈浸在幸福當中。家人間的互動就是這樣平時無華,不需過度的裝飾,母親拿出翻蓋式相機,用低畫素的相機拍下溫暖的瞬間。或許已經沒有辦法回到美國,但我認為在那個瞬間,家已不再是遙遠的太平洋彼岸。




「如果你只是想逃避,那去到哪裡都一樣。」


這句話深深的打動我,究竟對芳儀而言,她是真正心繫美國,或者只是想要逃離台灣的升學體制、家庭間有時的摩擦呢。對於陌生的環境,逃避以及不適應是相對而生的。身為北漂學生,對於台北的許多抱怨,有些時候這是對於現實的逃避心態,甚至是對於未來恐懼的心態。時時刻刻想著回到自己的舒適圈,躲回那熟悉的溫暖被窩。心態若不轉變,對於異地,永遠只會有更多的不滿以及厭惡,身份認同也會更模糊以及迷茫。往往對於現實,有更多的藉口,自我也更加封閉與孤立。離開一個地方容易,現實卻往往無法逃避。妹妹問姊姊,美國真的有想像中的那麼美好嗎,一時間芳儀也回答不出來,或許在心底,她也知道美國並沒有那麼完美,逃避心態遮掩了雙眼,讓她只看見自己所想要的。



電影最後,芳儀流浪的馬場,尋找過往的回憶。試圖將馬兒套上韁繩,卻屢屢失敗。不停的吶喊著Splash,試圖挽留著那逐漸退去的美國夢。無法套上的不僅僅是韁繩,更是幻想的破滅。曾經以為台北只是短暫居住,內心底縱使知道可能會永久住在這,卻始終無法面對。直到見到了小馬,意識到自己無法掌控的一切,被迫認識到美國夢想的幻滅。最後這場戲,畫面聚焦於芳儀,無奈又哀傷的表情,道盡這段時間的迷茫與憂慮。




這部電影是導演的故事,也同時是台灣2000年代學子的共同回憶。透過鏡頭語言,看見了許多與自我共鳴的片段,不管事美國女孩,又或者是台灣的男孩,每個人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青春故事。導演用自己的故事勾起每個人不同的回憶,一方面看見了導演的迷茫與追尋,有看見自己曾今的困惑與夢想。



---2021.03.27筆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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